一南

好像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们发现自己还是要往前看。

那束光(二十三)

*all义

*我流憨憨ooc

*前篇走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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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义勇的记忆·叁拾陆】


    苦难并不是总有方法挨过去,但富冈义勇早已善于和苦难共处。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富冈义勇都过得十分安生。

    不,折磨他的梦魇永远都在,渴望吃人肉和人血的饥饿感,想要摧毁什么的破坏欲,汹涌的恶意一直都在脑海里翻腾,但是富冈义勇是个很会与苦难共处的人,从被变成鬼的第一天起就已经……不,应该说从他孤身一人起的时候就是了。

    因为已经没有人能替他或者与他共同承担风雨,只好自己一人坚强。


    对于在血火里摸爬滚打了好长时间的富冈义勇而言,最近在总部的日子,真的安生得很。

    尽管日日身周都围绕着引起食欲的鲜活血肉,但是富冈义勇善于忍受这一点,而且他已经拿回了失落已久的记忆,不再如当初刚回到总部时那般彷徨,而且每日都能与记忆里的人——炭治郎,有时候是炼狱,有时候是不死川,或者其他的人——一起去吃饭,能吃上就算变成鬼了也还是喜欢的食物,尽管吃不太出味道,就算还有诸多梦魇,也已经足够了。


    他已经手握一缕辉光,便不再惧怕长夜风雪。


    所以义勇自己打心眼里觉得炭治郎没必要为他担心,不过是逼迫自己模拟出猗窝座和童磨的招式而已,对他本身又不会有什么伤害,而且如果他这样做能让队士们多出一点点对付上弦的血鬼术的对策或者经验,那这般作为便十分有意义。

    亲身去过无限城的富冈义勇心知肚明上弦究竟有多么可怕,连从没吃过人肉,刚刚变鬼不过几个月的自己都不可小觑,何况那些已经满手血债的上弦。

    主公大人肯定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要进行柱指导,想要提升队士们的实力哪怕一丝,也能在上弦手里多一分生存之力。那么身为水柱的自己,当然要竭尽所能。



       【富冈义勇的记忆·叁拾柒】



    接下来几天依旧没有任何波澜起伏,每天训练队士,结束后和那些永远不会被打趴的少年们一起去吃饭,除了不能见阳光,和富冈义勇记忆里的原本生活并没有太大区别,却比过往的一切都要安宁且平和,过去的自己从来不会遇见的事情——和平常不会说话的同僚们有了更多的交集什么的——如今竟也不算痴人说梦。



    有时候富冈义勇会想自己什么时候拥有了这样好的人缘,甚至久远地想到了自己刚回到总部时,在同僚们的记忆里看自己时的奇怪念头——他以为同僚们想上他来着——尤其是在找回自己的记忆以后,两相对比之下,这种感觉更奇怪了。


    这直接导致了他有那么几天不是很想见到他的男性同僚们——不,其实女性里也有——嗯,后辈里有几个也是——富冈义勇有意识地躲避这几个人,结果是包括炭治郎在内的几个人来围堵他了——风柱对这点死也不承认,在义勇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下甚至恼羞成怒地甩袖走了。


    义勇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表示摸不着头脑,但是对于不死川这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不好相处的样子他又莫名有些许难以言说的怀念,毕竟……


    至少在荒山野岭里一身淋漓的血满眼彷徨的时候,他是不会想到这些的,现在虽说捉摸不透这些风花雪月,但是已经有了一方容身之地,不再魂无居所了。



    富冈义勇其实很少想到这些,但是最近记忆总是不自觉便翻滚起来,等他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某一天的深夜。他在睡梦里,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极其恐怖的压迫感,像一阵诡异的风,带着刀子般的痛楚划过身体,叫人心生恐惧和憎恶,从骨子里泛起深切的寒意。


    富冈义勇倏地睁开眼睛,额角的冷汗还未落下,他目光一掠,发现自己躺在属于他的宅邸的房间以内,周遭没有令他厌憎的血腥气,黑暗温柔的裹挟着他——从紧闭的门窗渗漏进来的光判断,外面天还没亮。

    富冈义勇坐起身来,黑暗中他的眉眼并不清晰,也就无人看得清,他瞳孔中间痕迹分明的裂缝。


    义勇垂下眼睑,方才睡梦里的那一瞬间,那种阴暗冷漠的可怖感……他不会感受错的,那种可怕的力量,那是,让水柱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鬼舞辻无惨!是他!他出现在了附近!



    义勇咬了咬牙,几乎颤抖的缓慢的呼了口气,额角的青筋绷起——一分钟后,周围并无变化。

    他无法感知到鬼王的位置,但鬼舞辻无惨也没有试图控制他,血液里的东西毫无动静,只是因为他是鬼之王,仅仅是出现在千里之外就会有感应,这是每一个鬼对于鬼王本能存在着的尊崇。


    但富冈义勇不想尊崇他。


    义勇掀开被子,匆匆穿上衣衫,直接出门往产屋敷的宅邸而去。




    【富冈义勇的记忆·叁拾捌】


    明明是深夜,产屋敷耀哉的宅邸却意外的灯火通明,一路走来义勇没碰到任何人,径直到了主公大人的房屋门前,约是听到了脚步声,他看见纸门拉开一点,走出来一位穿着和服的清冷女性,义勇急忙停了脚步,垂首道,“天音夫人。”

   “富冈大人。”产屋敷天音垂首还礼,“夜已深,不知您前来所为何事。”


   “我有急事,请求面见主公大人。”


   “南无。”低沉的声音从房间内响起,接着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拉开了纸门,悲鸣屿行冥的身影出现,“天音夫人,主公大人的意思是请富冈进来。”

    “好的。”天音一句话都不多说,侧身请义勇进来,然后转身离去,悲鸣屿静默目送,义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天音平静走过屋侧的转角,有两个白发的女孩站在那里等她,正是产屋敷耀哉的孩子们。


    义勇走到房间里,他看见了已经卧床不起的主公,看见了这个男人身上缠得满满的绷带,义勇低下头,“很抱歉深夜打扰您,我来此是想向您报告……”

    这个名字出口前有些许滞涩,同样来自鬼对于鬼王本能的惧怕,但是他很快压下,声音保持平静地禀报道,“鬼舞辻无惨——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总部。”


    一语落下,房间内似乎陷入了某种寂静,片刻后,他听见产屋敷耀哉低低的笑声,“谢谢你,义勇。看来不止我有这种感觉啊。”

   “我冥冥中有这种预感,而且我十分确认,鬼舞辻无惨会来。我方才,也是在为此做准备……”产屋敷轻轻咳了两声,“行冥这么晚会出现在这里,正是我的准备之一。”


   “这件事,本不打算告诉其他的队士和柱……”他继续道,“义勇,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我希望……你能对今天晚上的事情保密。”


    “……”有很短时间的沉默,义勇恭敬垂首答道,“……是。”


   产屋敷低低的笑了笑,话音忽然一转,“时间很晚了,我的孩子们。你们先去休息吧。”


   义勇垂下的眼睫微微一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和悲鸣屿一起道,“是。”


   “愿您安睡,主公大人。”



    从产屋敷耀哉的宅邸出来是一段长长的缓坡,灰白色的石子路延伸至远方,悲鸣屿行冥和富冈义勇沉默地走着,只听见夜晚的微风拂过树梢的声响,两位柱都没有说话。


    快要走下山坡的时候,义勇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见主公大人的屋子此时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点,方才通明的灯火已渐渐熄了,夜幕深沉的背景拢着那宅邸,好像下一秒它就会被吞没,不复存在。


    富冈义勇远远看着,什么都没说。片刻后,他收回了视线,却见岩柱悲鸣屿行冥并没走开,而是站在原地和他并肩而立,双手合十,空洞的眼睛看着他,像在审视,有某种深沉的肃穆缓缓流淌。


    义勇沉默地与他对视,又是一段长久的无言。


    义勇垂下眼眸——主公大人对于他的禀报仅仅只是表现了赞同,除了要求隐瞒之外没有进一步指示,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富冈义勇还是要问——“主公大人,打算做什么?”


    悲鸣屿行冥没有说话,他一动不动,像一尊山刻的雕塑。


    义勇却已经明白了岩柱没说的话,每一个经历过离别的人可能都有这种体会——在某一时刻,周遭忽然暗了下去,不愉快的预感和加速的心跳搅动着思绪,叫人难以呼吸。


    他不再说话,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被夜色吞没的宅邸,转头走下了山坡。




        【富冈义勇的记忆·叁拾玖】



    富冈义勇是不会参与对付鬼舞辻无惨的作战的,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富冈义勇自己也知道。


    让富冈义勇自己列举理由,一个就足够了——他是鬼。而且曾经被鬼舞辻无惨控制,差一点伤了队士们——就算没有真的伤到,但是谁又敢保证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他不会沦为鬼舞辻无惨手中僵硬的傀儡,然后用来对付鬼杀队,这场战斗本就是肉眼可见的艰难,没必要添上他这枚不安定的筹码。

    毕竟一念之差,可能就是活生生的命,和后来的人千百年永不结束的苦难。



    义勇对于自己的定位早就有概念,参加柱指导,是对自己和鬼杀队负责,不去参与最终决战,也是一种负责,两者都很稳妥,只是一个有他一个没他而已。


    有了预料,是以义勇在面对栗花落香奈乎送来的药物时,心态是很平和了然的——彼时是柱指导的休息间隙,单马尾上绑着蝴蝶发饰的女孩双手递来一个小小的纸包,声音和她姐姐一般温润,“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在您需要的时候将这个交给您,但主公大人说提前送来,他说您知道何时使用。”


    义勇点点头接过纸包,小小一点仅有掌心大,有紫藤花浓郁的气味弥漫,义勇并不讨厌这个味道,气味总是记忆的依托者之一,义勇想起了蝶屋,还有他被找回的记忆里,遥远的藤袭山——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有了一星半点的希冀——如果吃了这个药,是不是就能变回人类,到时候,是不是就能有回到狭雾山的资格了呢。


    ——仅仅一瞬间。


    香奈乎白天送来了药,晚上义勇就感受到了那叫人恐惧厌憎的味道,而此时——从主公大人的宅邸回来的富冈义勇,拉开自己卧室的纸门,铺在地上的被褥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


    鬼的被褥当然不可能有温度,义勇蹲下来,在枕头旁边摸索了一下,摸出来一个小纸包。


    这玩意儿他也就刚拿到几个小时,现在是第三次触碰,因为白天一直在忙着柱指导,根本没有时间。



    义勇没有拉上纸门,微弱的月光隔着几层墙壁漏了一星半点进来,几乎看不到,他整个人都浸在黑暗里,只有一个小纸包陪着。


    但纸包不是唯一的选择。义勇想。


    主公大人应该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不对他多说什么,而是将纸包提早给他,这是让富冈义勇自己选,一条地狱,一条是平坦的康庄大道——但大道的前身也有可能是地狱,因为那是有鬼杀队的队员们拿命铺出来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战局当然不会因为富冈义勇这枚筹码而转变,但是这不妨碍他做出抉择。



TBC。


存稿,过两天应该还有一章。

上个月忙得我晕头转向,接下来比较闲会慢慢恢复更新。



二编:太久没去看漫画和动漫相关了居然把香奈乎的姓写成了胡蝶,其实人家姓栗花落来着。。。。

而且居然没人发现,诶嘿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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